李相夷分线8
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水榭内杯盘狼藉。
萧弄月趴在石桌上，折扇半开半合地盖着脸，发出均匀的鼾声。谢空青倚着廊柱，玉笛横在膝头，绀缎覆目下的唇角还噙着笑。
而李相思歪在圈椅里，双颊酡红，发间珠钗将落未落，在晨光中晃着细碎的光。
“都送回房。”李相夷吩咐完弟子，俯身将李相思打横抱起。她比想象中更轻，温软的身子陷在他臂弯里，发间梨花白的香气混着淡淡胭脂味，萦绕在鼻尖。
夜风掠过湖面，带着清晨的凉意。李相思忽然在他怀里动了动，迷蒙地睁开眼：“……哥？”
“嗯。”他脚步未停。
“放我下来……”她挣扎了一下，声音还带着醉意，“我能走……”
李相夷手臂一僵，缓缓将她放下。她脚尖刚沾地就踉跄着往前栽去——被他一把扶住腰肢。
“逞什么强。”他声音发紧，掌心隔着纱衣传来她腰线的弧度。
李相思扶着他手臂站稳，仰头露出个醉醺醺的笑：“没……没事。”说罢推开他，自己摇摇晃晃往前走。
青石小径上露水未干，她绣鞋踩过时差点滑倒。李相夷眼疾手快扣住她手腕，却在她回头时立刻松开，只虚虚护在她身侧。
“奇怪……”她盯着蜿蜒的石子路嘟囔，“平日用轻功……没觉得这么远……”
一阵风过，她突然抱住胳膊打了个喷嚏。李相夷解下外袍裹住她，布料上绣的粉蓝缠枝纹与她纱衣上的花叶重叠，在晨光里浑然一体。
“罢了，”她忽然拽住他袖子，眼里水光潋滟，“还是……抱我回去吧。”
李相夷喉结滚动，弯腰时唇几乎擦过她耳尖：“好。”
她住的听雪院在四顾门最深处。穿过月洞门时，怀里的李相思忽然仰头，醉眼朦胧地数他睫毛：“哥……你眼睛真好看……”
李相夷脚步一顿。
垂眸看她时，晨光正掠过她微启的唇瓣，那里呈现出熟透樱桃般的色泽。
他呼吸骤然乱了节奏，不得不移开视线。
“到了。”
推开雕花门扉，屋内还留着安神香的余韵。李相夷将她放在榻上，动作轻得像在放置易碎的瓷器。正要起身，衣袖却被拽住——
“别走……”她半梦半醒地咕哝，“头好晕……”
李相夷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