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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陂春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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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、琅琊(十二)、长安(一)

怎样斥责了他,后又召了朱恪,说了什么,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太后。

唯恐说得不够详细,还伸手比划,模仿朱恪和豫章王的神态,直将殿上情景,还原得栩栩如生。

郑太后先是含笑听,听着听着,笑意却僵硬在了嘴边,而后,嘴唇下垂,面色也泛起白。

蕲年殿中,一谢白真,一朱令月。

正德殿内,一豫章王,一朱恪。

皇帝的处置,几乎与朱晏亭一模一样。

皇帝在宴上斥责豫章王的话,仿佛是特意反驳了自己方才训斥朱晏亭“行为傲慢”——诸王对持节使者都要下拜,为何对持印宫婢拜不得?

而皇帝对朱恪的诛心之言,直接断送此人的立身之本,也比驱逐朱令月严苛得多。

若说朱晏亭“傲慢”,皇帝斥责豫章王的行为更加傲慢。

若评价朱晏亭“刻薄”,等于直言皇帝刻薄。

郑太后心口一堵,本还要对朱晏亭作出惩罚,却发现一样理由也站不住。

目光转去,朱晏亭还是柔顺跪伏请罪。

郑太后心如明镜,知道皇帝是有意保她,虽没有直接来,意思却再明显不过。

她只得按下心头怒火,软了语气,慢慢对她道:“哀家方才一时情急,有些话说得过了,其实也并非你的错,你莫往心里去。”

朱晏亭面色定定,只答:“臣女不敢。”

经此事一打岔,郑太后心生恹恹,以手抵额,屏退了曹舒,也对她挥了挥手

:“你去吧。”

“喏”朱晏亭行礼告退。

看着她的身影渐渐隐退,郑太后笑了笑,对身侧侍婢道:“刚才哀家训斥她的话,不要传出去了,皇帝听到会不开心。”吩咐完,又兀自喃喃了一句:“好大的主意。”

摇摇头,不复多言。

……

朱晏亭退出六英殿后,驻足廊下,揉了揉因跪了良久而轻微发酸的膝盖。

随侍宫娥来扶,被她轻轻推开了,闻萝捧一件柔软鹤羽大氅,点足披在她身上,也弯下身替她轻轻揉膝盖。

而后一行人逶迤宫灯,穿梭宫台,往西垂殿去。

琅琊滨海,苍梧台虽然已经是避风之地,夜间过复道,难免冷风阵阵,朱晏亭披紧鹤氅,在将近羽阳殿时,脚步慢了下来。

灯火明亮,远远一望,还能看见内监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送进去,看来齐凌没有喝醉。

朱晏亭驻足沉思片刻,往羽阳殿走去。

齐凌正在偏殿批阅奏章,案侧燃雁足灯,案上置错金博山炉。

他已除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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