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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陂春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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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、长乐(一)

满面涨红,手撑他臂意图挣脱出来,然而皇帝手臂硬如磐石,纹丝不动。

她冷声道:“陛下这是天子作为吗?”

齐凌没有答话,一直抱着她走过深邃甬道,直入兰台殿内,双目四下一扫,竟将她放在了一处高高的案台上。

朱晏亭怒而欲挣,被他牢牢摁坐在案,见皇帝与她平视,目中黝黑,暗沉沉攫锁她面,令他呼吸一滞。

朱晏亭一再受制,越发震怒,声音亦提高两个调:“陛下此举欲何为?不告而至逐我客,不问缘由辱我身,陛下要欺妾至此?”

齐凌无可争辩,索性捂住了她的嘴。

另只手撑在桌案边,身依旧挡着,将她罩在内。

手掌外,她凤眼横波怒目。

他望着,眼神却格外柔和。

殿中一阵寂静,而后他开口了:“阿姊……”

唤出第一声后,又是久久的沉默。

直至她忍不住再一挣,他复来压制,缓缓开口。

“朕……朕真的知错了,悔得不行了。”

字字清晰入耳。

他面背光,表情不清,只见神情似赧然,眼睫也微颤。

朱晏亭登时浑身一僵,目中掠过震动之色。

她的呼吸触在皇帝执鞭掣马得微微汗湿的手掌中,觉他掌烫着脸颊,有缓慢的热意顺着颊腮边攀升。

这句话说完后,两人重为沉默笼罩,空气似凝滞了一般。

安静了良久。

齐凌道:“阿姊还在负朕的气,还是不肯说话吗?”

朱晏亭垂下眼看着捂着她嘴的手掌。

这让她如何说话?

齐凌方意识过来,忙将手挪开。

他的手重得毫无章法,一挪,朱晏亭唇上搽的胭脂就横斜开来,他伸手回来擦,她却别开脸去。瞬间稍稍触及的颊肤,微微发着烫。

朱晏亭别过头平复了片刻。

无意再提往事,知道那夜的事各有不得已,况得了这速来骄傲的君王低头道歉,心里气已平了大半,只道:“妾身也莽撞了,陛下应该收走印绶,令妾反省。”

齐凌挪开手后便肉眼可见的不自

在,双手没处摆,顺她台阶而下:“印绶朕给你带过来了。”

朱晏亭便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句话:“陛下还肯信任妾,再交给妾?”

他不假思索:“自然,非卿莫属。”

朱晏亭终于展颜笑了,心下块垒尽消,似乎戏言,又似乎郑重道——

“陛下一定要记住今日的话,陛下他日会后悔的。”

此时她云鬓蓬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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