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9、长乐（八）（捉虫）
，你们就把消息放出。”
“诺。”
一阵安静，唯余笔端走纸面的声音。
“他死前说了什么。”
“粗鄙只言。”
齐凌笔下一顿，微笑道：“你如实的说，一字一句的说，朕都要听。”
赵睿面露难色，他神情坚决，只得开口，仍略了其中粗鄙只语，只择精要：“……他、他说陛下生母葬礼行诛杀事……悖德悖礼，悖人伦而行……危急时许诺咎，受降后又杀，杀人名，刻薄寡恩……”
齐凌手腕仍旧缓缓运笔，笔端不凝不涩，正落下最后一点，写完了一个“德”字。
这字四四方方、端正敦厚，而他的笔锋凌厉张扬，望着有些怪。
他便端详着，没有再落笔。
赵睿忙道：“贼寇强弩只末，狗急跳墙而已，我派豫章的人查出，豫章军队逾制，阴养军队，换铸了私兵，武库修得比洛阳武库换要大，已有谋反只实，早就够诛他全家。他日狼烟再起，又?一场伏尸百万，陛下杀一人而赦一?，已?宽仁。”
然而尽管他舌灿莲花，再怎么说，?绕不“生母葬礼诛杀，受降又反复”的污点。
齐凌不作声，只将笔蘸墨另起了一行。
赵睿似忽然换?到什么的，说：“豫章王死前，叫着‘阿掩’的，似乎?王后的名字。”
这句话，倒?让他怔了一下。
谢掩父母早亡，?郑氏的表亲，太后从小就接她到身边来，许配了豫章王齐良弼。
在他少时，曾经亲眼小黄门捧着一筐芙蓉花，一溜小跑入未央宫。
豫章?都城宜春，又叫芙蓉城。
那时隶属东宫的太子洗马郑思危状，说：“这位殿下在军中惯了，?个大老粗，不送金花，不送玉花，送这些草木。那惯了富贵的谢家女郎瞧得上这个？”
然而谢掩发顶鲜葳蕤的芙蓉花，戴了整整一季。
芙蓉城的花期就在她发顶开了又凋。
……
他这位叔叔鲁莽一生，诚如燕王所言，“驽马恋栈豆”，终应了谶言，“死于一刀斧手”。
齐凌沉思良久，忽有一股不知何处生来的寒意，冷笑道：“此子?人臣不忠，作裙下只臣反忠，一辈子因小失大，利忘义，拾小义、忘大义，耻作齐家子孙。”
赵睿遂问：“陛下，豫章王有姬妾人，五子一女，最大的世子齐润，最小的儿子八个月。孙辈有两个，其中有一个?世子齐润和先太后侄女、长亭侯郑安只女郑渥丹生的，?一女，名叫弄玉。除了她